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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诡的名字符号(王英琦) |
此渔花塘是有名的锅底塘,两边浅中间深。我是标准的旱鸭子,只能在水边玩玩水。这哪里过瘾?不行,我得慢慢往深水里
。这一 ,“死亡诱惑”招手了。正纳罕咋还没到锅底,突然水漫过头,身体失重,连喝几口脏水。这下我真慌了,心想这么喝下去还不撑死,就拼命往上跳,想跳一下露出头,喊声救命。然而水的浮力太大了,我既跳不起来,更露不出头喊,一气挣扎,又咕咚灌下去半肚子水。渐渐人没了劲,小腿也不踢腾了。那种溺水者、生命濒死者的“临界体验”──我永远铭心。
那一刹,我竟出奇的理智。大脑迅速掠过十一年的人生历程。甚至还想到,今天老爸老妈找不着我,该怎么急,怎么欲死欲活。想到这,我问自己,你不是还没死么,为何不在试试,没准还有生还希望。我冷静地想,这儿离浅水区肯定不远,我再试蹦几下,兴许还能蹦出深水。我朝不同方位瞎蹦了几下,最后一次明显感到水浅了。又朝那方位再蹦几下,呵!头终于露出水面──我生还了!当我踉跄扑上岸后,就不省人事了......嗣后才得知,被人救送进医院,又是人工呼吸,又是打针灌药,连发高烧一星期,才算最终摆脱这埸死劫。
第三次大难不死就在前年──96年春。一天骑车从单位归来,正欲穿越离家不远的二里街马路,忽见一江淮车驰来。想到儿子王大可正等午饭,没有犹豫,我一个楞闯冲了过去,正好与江淮车撞个正着──我连人带车被撞出几丈远!这回我的“濒死临界感”是已被撞死。当我浑浑着竟又醒过来时,第一个敏觉便是:我残废没有?头撞开没有?小心翼翼从头摸到脚,确信自己四肢既没分家、脑袋也没开花,一块大心垒才算沉下。
我强忍着满是血、欲裂的头痛,对那早吓丢魂的开车小伙道:第一,快找条干净毛巾给我;第二,快把我的自行车扛到你车上;第三,快把我送到最近的中医学院。小伙如领圣旨如梦方醒(他事后对我的临危不惧指挥若定大惑不解)。递过毛巾,放上小车,以最快速度将我送进医院。左太阳穴旁(多要命的部位),被连缝五针。我又躲过第三次──但愿也是最后一次死劫(这三次死劫,赵老的卦上也都显示出了)。
云南女作家黄晓萍心血来潮,曾在《文学自由谈》上写了篇评议我和周涛的文章。先夸我活得不易活得志气,后谑我近年象“面壁达摩”,有修炼成精成怪、欲当个“候补圣人、女大佛”的野心。她担心的是,我别修不成正果,反弄得人模鬼样,误了唧唧小命。
我后来与她通上了话。我问她怎知我活的不易,又怎知我在修炼?她说从你文章中读出来的。当我告诉她我三次大难不死的经历后,她惊慨地道:早就听说你是女作家中生命力最顽强的,我还不大相信,我认为我活得也不易哩。现在看来,是没法跟你比,你的命不仅太苦也太奇特。我笑谑地对她说:我是舀不干的水,扑不灭的火,打不死的吴琼华!
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(何况三次)。我死心塌地的信奉这句朴实无华的大俗话。卦象上说我六十年后将“滔滔发福”。人算不如天算──我等着,不着急。 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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